在中医针灸疗法发展史上,有一部皇皇巨著不得不提,称得上是一部影响中国针灸学发展的划时代著作,而且这部大作出自一位年届中年才开始研究医学的人,一个受病痛折磨的人,用自己的人生经历诠释了“久病成医” 这个成语的人,他就是西晋的牛人皇甫谧,这部医学名作即是《针灸甲乙经》(简称《甲乙经》)。搞中医的,尤其是玩针灸的,应该没有不知道的,因为这部书在针灸界,乃至在中医界影响实在是太大了,至今还被广泛地应用于临床,使今人获益匪浅。
远在隋唐时期,《针灸甲乙经》就已作为医学教育的必学课本,不但被业界大咖孙思邈点赞:“凡欲为大医,必须谙《素问》《甲乙》……诸部经方。”还被后世定为针灸初学者必须学习熟读的基础课本。不仅在国内影响很大,《针灸甲乙经》对国外发展中国针灸也产生了极为广泛的影响。公元七八世纪,日本、朝鲜在引进中国医学的同时,均在其医学教育中明确规定以《针灸甲乙经》为教材,还明确规定了学习日数。19世纪末、20世纪初在欧美产生影响,为欧美一些大图书馆所收藏,特别在法国影响更大。目前,在国内现仅存若干明刊本,日本珍藏有该书宋刊本。
《针灸甲乙经》的作者皇甫谧早年并不是一个医生,而是一个历史学者,研究医学并终成良医缘于他中年时的一场大病。可以说是作者自己的治疗实践成就了这样一部医学巨著。在研究施治中,皇甫谧对实践更为重视,比如为了探求寒食散的医疗作用,他亲自服食。这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,这种痛苦使他想拿刀自杀,但他还是坚持“凡此诸救,皆吾所亲,更也试之,不借问他人也”。
皇甫家族世代官宦,累世富贵,煊赫的家世,使其能够博览天下各家典籍,专心著作。当时的朝廷一再征召他去做官,都被他拒绝。即使著作郎之类的官他也坚决不做。史书上说他“有高尚之志,以著述为务”。皇帝也无可奈何,只好送他一车书。但他也很是不幸,从小就身体羸弱,一生多病。而且他读起书来,废寝忘食,时人谓之“书淫”,很是损耗精神。40岁时,皇甫谧中风痹疾,半身不遂。抱病期间,他开始研读大量的医书,尤其对针灸学十分感兴趣,一边研究,一边试着给自己针灸。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,他发现以前的针灸书籍深奥难懂且错误百出,十分不便于学习和阅读。于是他通过自身的体会,摸清了人身的脉络与穴位,并结合《素问》《灵枢》《明堂孔穴针灸治要》等书,悉心钻研,终成大作。《甲乙经》的著成对于我国针灸学的发展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,后学者在阅读时,一般不必再对三部原著的有关部分加以研读,而只需研读《甲乙经》,即可有精要的理解。同时,它又具有重要的文献学的价值,如《明堂孔穴针灸治要》原书早佚,借助《甲乙经》得以保存大部分精华内容。
在美丽的云南边陲,丽江白沙古镇,有一位年逾九旬的纳西族老中医和士秀,被誉为“雪山神医”,也是民间公认的“丽江三杰”之一。如果不是学了中医,如果不是学了英语,也许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白沙老人。然而,学医和学英语,却让这位纳西族老人的命运传奇不凡。1924年出生的和士秀,当年是丽江地区“高考状元”,以优异成绩考上了上海海军机械学院,后因身体原因转入南京国立语言专科学校,并于1949年毕业。同年加入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,后来不幸罹患肺结核,正值壮年,却无奈放弃工作回乡休养。
回乡后,和士秀继承了父亲的衣钵潜心钻研医学,悉心搜集纳西族民间中草药方,跋山涉水尝百草,渐渐成为小有名气的草药郎中。“文革”期间,和士秀遭到批斗,再一次被命运重击。难得的是他没有倒下,1985年,经批准,他的“玉龙雪山本草诊所”终于挂牌,在随后的数十年,经和士秀救治过的人不计其数。诊所不大,偏居一隅,但他和他的诊所却名扬天下,因为他会说外语,加上医术精湛,很早的时候,就有不少外国友人来寻医问药。由于诊所总是聚集很多外国人,一度闹出过笑话被人怀疑是不是老先生在搞什么间谍活动。
和士秀行医救人的故事,1986年被英国著名作家普鲁斯?查德文撰写于《洛克的世界》,刊登在美国《时代》杂志上,文中详细报道了和士秀和他的雪山诊所。随后,又陆续有美国病友痊愈后被报道,和士秀开始在大洋彼岸被广为人知。一时间,国内外的媒体开始对和士秀展开接二连三的采访报道。据悉,和士秀先后收到一二百家媒体的采访邀请,报道有近四十种语言在全球播报。他甚至得到荷兰、英国、美国、加拿大、瑞士等多国政要以及知名人士、影视明星们的慕名拜访。日本漫画《樱桃小丸子》的作者樱桃子就曾多次登门拜访。对此,老先生在接受采访时说:“不是我和士秀有多么了不起,而是祖国的传统中医了不起。为此才吸引了这么多的国际友人。”
和士秀曾帮过不少人渡过鬼门关,也免费义诊过很多患者,其中有位美国白血病患者布莱尔连续十多年在诊所拿药服用。美国梅奥医药跟踪记录其疗效,证明布莱尔的白血病已经痊愈。更难能可贵的是老先生的医者仁心,用他的话说就是:“我的病人来自世界各地,但我更希望他们只是客人,不是患者。”老先生还一再跟人提及,“因为自己也生过重病,深知病人的痛苦,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减少痛苦和压力。无德不成医,是我从医的初衷”。
历史上,与和士秀老先生有着同样心结和心愿的名医更多:名医李中梓因痛感两个儿子被庸医药误致死,由仕转医;名医吴瑭,19岁时其父亲患病,四处求医,医治无效终卧床不起而死去,深受触动的他为自己不懂医术眼看病魔夺取父亲的生命痛定思痛,决意学医;名医唐宗海,因父亲血症多方求治无效后,由儒转医,开始潜心探索医术,尤其血症,经过11年时间写成《血症论》,集血症诊治之大成;名医黄元御,因失明无法继续求取功名转而学医;名医刘完素,因母病,三次延医不治,不幸病逝,遂立志学医……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,而声名见于一乡一野之中的郎医,他们的从医缘由,也多半如此。久病成医,三折肱为良医,确为中医史上的一大奇观。从另一个方面,也说明了中国人对亲情的莫大珍视,对家庭家族宗教般的皈依挚爱。
再说皇甫谧,其个人的不幸成了中国医学的大幸,《针灸甲乙经》为皇甫谧在医学方面的主要成就,也是他对中国医学的最主要的贡献。他的经历是人生的普遍现象,由此可知,决定一个人最终走向和高度的,往往并不一定是起点,而是拐点,危机与机遇常常在拐点。只有那些不向命运低头的强者,才能“穷”且意坚,病蚌成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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